首页 资讯 电影 《唐诡3》正在热播!长安城108坊,合肥曾设多少坊?

《唐诡3》正在热播!长安城108坊,合肥曾设多少坊?



▲来源:《唐朝诡事录之长安》


11月8日,电视剧《唐朝诡事录之长安》悄然上线爱奇艺。首播6集,即受到广泛关注,热度指数直线上升,不日即一举拿下各大榜单之魁首。其剧情细节,亦屡屡引发热议。笔者留意到,在该剧第6集中,雍州司法参军卢凌风在向刑狱博士苏无名介绍其新举措时,曾提到:“我大唐长安城,初有一百零八坊。高宗年间建大明宫,将永昌、翊善一分为二,变成了一百一十坊。都城繁复,一如迷宫……”这段描述与正史基本相符。“坊”作为城市聚居组织基本单位,曾广泛用于中国古代城市管理体系。那么——历史上的合肥城,曾设置过多少“坊”?

——编者按

“坊”之起源

试看“坊”字,从土为形,方为声。土,表土地、地方、区域;方,本表音,似兼表义,如方正之形。两者相合,即邑里也。故坊作为城市区划,前身系先秦时期里市制度之“闾里”。北魏时,开始有了“坊”的称呼。至隋初,全面改“里”称“坊”。《唐六典》曰:“两京及州县之郭内为坊”。由此即为“坊市制度”,但性质未变。



“坊”字
字形演变流程图



▲来源:资料图片




西周都城规划示意图



《城市规划原理》


坊亦通“防”,表堤防、防御。按《长安志》:皇城之东西各坊“皆开四门,中有十字街,四出趣门”,皇城之南各坊“开东、西二门,中有横街”,四周筑有围墙,市民由坊门出入。因宵禁制度,“晨钟暮鼓”坊门按时启闭。故学者普遍认为“坊”有明显的防御性质,而设“坊”之目的亦在于加强政府对城市居民的管理和控制。



唐代长安图



▲来源:《中国历史地图




宵禁制度下的长安城



《唐朝诡事录之长安》


遗憾的是,由于史料缺失,关于唐及以前的庐州城,其里坊设置情况皆无法考证,里坊诸名亦无从谈起。而隋唐时期的庐州城——“金斗城”,除建置时间有明确的记载(“隋开皇五年置”)外,其建筑、位置、范围皆因文献记载缺失或模糊(如“在合肥县西”)以及年代久远等情况,迄今尚未达成共识且确信完整的定论。



隋唐时期的“金斗城”



▲来源:宋
《舆地纪胜》


五代两宋之“坊”

现当代考古新发现,稍稍弥补文献失佚的遗憾。1956年以来,合肥郊区发现的五代墓葬中,陆续出土了6块买地券,其中吴、南唐各3块,均为木制。买地券是研究古代丧葬制度以及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原始材料。除说明买主、卖主、保人与见证人、价钱等信息外,买地券对亡者生前居地与墓地所在,亦有详细记录。



《汤氏买地券》(946年)



▲来源:安徽博物院


尤其是亡者生前居地,涉及庐州城内地名较多。诸如,陇西郡李赞居于“南赡部州(洲)大吴国庐州都督府合肥县永宁乡长直都”,另有三人居于“大吴国/大唐国庐州合肥县永宁乡右厢”。其中,汲府君在“武德坊”,陈氏十一娘在“南善政坊”,天水郡姜氏妹婆在“纳善坊”。天水郡赵氏娘子、范阳郡汤氏县君等,信息不详。



五代时期合肥地区买地券概况



▲制表:又心


“永宁乡”,即庐州州治及合肥县治所在之乡,也就是后来的“在城”。至于“右厢”,当有“左厢”相对。“厢”原为军队编制名。唐中叶以来,随着藩镇势力不断扩张,各节度使兼管民政、财政,继而形成地方割据。至五代,“镇兵”亦夺取了驻屯城市的治安权——分厢警巡,遂将“厢”作为城市区划,“其厢使掌城郭烟火之事”。



隋唐五代的“左右厢”



▲来源:宋
《玉海》


值得一提的是,唐末五代以来,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,商品经济的日益发达,工商业的繁荣,“坊”与“市”——居民区与工商业区的界限已经趋于模糊,按时启闭的“坊”“市”门以维持治安的“坊市制”亦随之破坏,更加开放的、由“厢”统“坊”的“厢坊制”即取代之。上述五代时期买地券内容,正是这一历史变革的真实写照。



北宋开封府图



▲来源:《中国历史地图




《清明上河图》之虹桥、街市



▲作者:张择端(宋)


两宋时期,全国性的地理总志和各地方志记录了厢坊更多信息。诸如《舆地纪胜》载:“昼锦坊,马忠肃公亮守乡郡得名”;“教弩台,在左厢明教院”;“千佛寺,在左厢东千佛坊”;“九狮桥,在右厢”;“状元坊,在惠政桥北”;《唐旌表万敬儒孝行状碑》“今在孝义坊”;《新开肥河记》《庐州五县均田记》“今在布政坊”;“又有衣锦坊”,等等。



《梁大郎买地券》(1092年)



▲来源:《文物春秋》


又如《方舆胜览》载:“教弩台,在怀德坊明教寺”。《合肥新志》载:“都仓,在州衙东南三里武德坊岁丰桥南百步”;樁积仓“在长宁坊资福寺之西”。《梁大郎买地券》载:“合肥县左厢慕善坊殃故亡人梁大郎”。由上可知,两宋时期,合肥在城设昼锦、东千佛、状元、孝义、布政、怀德、武德、长宁、慕善等若干个坊。



两宋时期合肥县在城厢坊概况



▲制表:又心


“坊”之演变

元代,于城内设录事司,掌城中户民之事。明代废录事司,原左、右二厢则作进一步划分,城内设左一、左二、右一、右二、右三等厢,另有三厢设于近城,合为八厢,即“在城辖八里”。厢下辖之坊,其数量和名称已有明确记载。《(万历)合肥县志》称“坊十九”,《(万历)庐州府志》则称“坊十八”。厢下亦辖有巷。



合肥在城“坊十九”



▲来源:明《(万历)合肥县志》




合肥在城“坊十八”



▲来源:明《(万历)庐州府志》


左一厢,位于城东北隅。飞骑巷,即飞骑桥巷;有飞骑桥,在明教寺东。二郎巷,即二郎庙巷,今宿州路东段;有二郎庙。罗汉巷,即罗汉寺巷,今立志巷;有罗汉寺,寺后为窦家池,今逍遥津。白鹤巷,即白鹤观巷,今逍遥津路;有白鹤观,在教弩台西。东仓巷,《南畿志》有载“东岳巷”,或为其讹称,即东岳庙巷。



合肥在城左一厢之坊巷



(参考:《合肥县傅郭城图》)



▲制图:又心


左二厢,位于城西北隅。布政坊,有梓潼观,亦名文昌宫,今江淮大戏院即其遗址。车马巷。粉子巷。教场巷,今阜南路;有教场,今市全民健身中心即其遗址。此厢虽仅布政坊、教场巷二处可考,依稀可辨其范围。其中,位于县桥附近的布政坊由来久矣,宋代曾有碑立于坊内,很可能系明代以前合肥县治的所在地。



朱书王辛夫妻买地券
1612
年)



文物鉴定与鉴赏




合肥在城左二厢之坊巷



(参考:《合肥县傅郭城图》)



▲制图:又心


右一厢,位于城东南隅。积善坊。怀德坊,有教弩台、明教寺。昼锦坊。武德坊,在土街(今宿州路南段)北;有养济院。武定巷,疑即左圣宫巷,今庐江路东段。木场巷。西仓巷。南五通巷,亦名五通巷。银杏巷。饭巷,今徽州大道北段。小史巷,今勤劳巷。此厢似与两宋时期的情形不同,已向北横跨金斗河而治。



合肥在城右一厢之坊巷



(参考:《合肥县傅郭城图》)



▲制图:又心


右二厢,位于城南及城西。兴善坊。慕善坊。成(一作城)教坊,在和平桥东。待宾坊。临阛(一作寰)坊,有军器局,近南薰门。大安坊。嘉猷坊。金斗坊,有金斗池。澄清坊。茭草巷。芒人巷,今阜阳路南段附近。天王巷,有天王寺,近西平门。此厢自南薰、西平二门向城中聚拢合一,整体呈“7”字形,十分奇特。



合肥在城右二厢之坊巷



(参考:《合肥县傅郭城图》)



▲制图:又心


右三厢,位于城西南隅。德胜坊,近德胜门。孝义坊,有孝义巷,在前大街北、县学西。长乐坊,《陶时买地券》载“长宁坊”,或系同一坊。永真坊,旧亦分东、西永真二坊,有永贞观巷,今新华巷;有永真观,即永贞观,今市口腔医院宿舍即其遗址;有甜水井,在会仙桥旁,今桐城路与益民街交叉口西北角即其遗址。



《陶时买地券》(1444年)



▲来源:《文物春秋》


红门巷。姚太尉巷。孝女巷,即孝义巷,在前大街北。庐江巷,在南薰门大街东。观音巷,即官营巷、官盐巷,今庐江路西段。省仓巷。廻龙巷,在廻龙桥东;有廻龙桥,跨九曲水,今金寨路与廻龙桥路交叉口即其遗址。梁家池巷,有梁家池,今老报馆一带即其遗址。此厢所辖坊、巷数最多,其北、东均与右二厢相邻。



合肥在城右三厢之坊巷



(参考:《合肥县傅郭城图》)



▲制图:又心


如上所见,昼锦、孝义、布政、怀德、武德、长宁、慕善等坊承自宋元,个别里坊可上溯至唐,而街巷则从明代开始有了记载。值得注意的是,左一厢仅载巷名,未见里坊,不知何故(或系城市新拓展的街区,待考)。除部分坊、巷详址待考外,其余方位大多可考,又因庐州府城呈不规则形状,各坊不若长安城那般工整。



《教弩松荫》之合肥市街



▲作者:夏云(清)


至于城内厢坊之分界,清《(嘉庆)合肥县志》如是说:“旧志有此十八坊,不分界地,又有‘右一厢、二厢、三厢,左一厢’注巷名下,亦未详分厢名义”。明清以降,“厢坊”或“坊厢”的词义逐渐泛化,继而被街巷制取代。时隔多年后——抗战期间,伪合肥县府曾在城内设城东、城西二坊,下辖保、甲。抗战胜利后撤销。



《疆域志》之“城内坊厢”



▲来源:清《(嘉庆)合肥县志》


札记

恰如一篇评论所言:#、#、# ……伴随《唐诡3》的热播,历史爱好者们纷纷着手解谜剧中情节与历史典故的梦幻联动。在志怪与悬疑的外衣下,《唐诡》系列凭借着深耕内容、尊重观众、敬畏文化的“诚意”,取得了一次次战胜“流量”的胜利。这一方面,值得当下的电视剧、网剧包括一些短剧借鉴学习。



唐武则天金简(复制件)



▲来源:安徽博物院


说回合肥,虽有种种遗憾,但并未一无所获。通过解析为数不多的考古发现,拼接少量可证的文献记录,还是艰难还原了一座“城”,尽管是片段式的,并留有大片空白,但仍给予了“探索者”们一些希望和想象。而由这座城的变迁,特别是有关于本篇的主题——“坊”的演化,亦是中国城市发展史的一道缩影。千百年来,合肥,一直紧跟着时代的步伐。至于那些所谓“江淮小邑”之说,岂能“立得住、站得稳、行得远”?



明教寺(1948年摄)



▲来源:《中央日报》


由于篇幅有限,难以面面俱到,仅供参考交流。个人才疏学浅,还请看官指教 ,欢迎提出宝贵意见和建议!



合肥老城(2025年摄)



▲摄影:遁走的两轮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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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 | 淝南居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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